第六百三十六章 山之翁:老夫怎么就被供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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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回之所。
魂海上，倒映着纷繁复杂的画面。
山之翁与轮回天使相对而立，默默无言地垂眸，观察着东方世界正在发生的种种。
以往汹涌奔腾的魂海，此时却风平浪静，以极为迟滞的速度缓缓流淌着，生怕打扰到两位大佬观影。
从幽世计划的发动，到黄泉军与神明的降世，再到众神败亡于因果清算，祂们没有错过任何细节。
“愚蠢。”轮回天使看着神明被枉死者分尸的一幕，冷哼道：“身为规则的执行者却破坏规则，沉湎于欲望，不思修行，败坏功德，会遭到这样的清算也是理所当然的。”
山之翁赞同地点了点头，怠惰、堕落和劣化乃是他最为厌恶之物，而这些神明显然五毒俱全。
若非被【轮回】叫了过来，相信众神临世时必会伴上悦耳浑厚的晚钟之声，指引他前去暗杀告死。
不过，眼下这种结果也算不错，都说‘冤有头，债有主’。
比起让众神死于自己手中，山之翁也觉得让被害者亲手报仇是个很棒的选择。
不枉他在平安京的地道里忍住了没动手，将羂索和芦屋道满的首级暂时寄存在了他们的脖子上。
魂海上的画面变动，从结局已定的神明身上移开，将视角投放到了为平息黄泉异变而奔波的人身上。
她们大多是山之翁的熟人，四季映姬、八意永琳、铃木竹、幽怜和幽幽子，唯独有个巫女是生面孔。
山之翁的目光从前几人身上掠过，在阿竹的身上略微停留了几秒后，便将视线投向陌生的巫女。
画面中，巫女正在跪拜一尊面目模糊不清的神像，神情虔诚，姿态恭敬，显然信仰至诚至真。
“罪人博丽诗织未能保护好神社，请竹取翁大人宽恕。”
山之翁微微一愣，发现对方正在的拜的好像就是自己，可是他什么时候有神社了？
对于被摆上供桌这种事，山之翁其实并不反感，毕竟他都被不争气的哈桑教团供奉过十九代了。
可也不能莫名其妙地就被人给供起来了，还是在他对此完全不知情，甚至没同意的情况下。
“以供奉竹取翁的名义建的，难不成是阿竹搞出来的？像是她会干出来的事情，古灵精怪的丫头。”
山之翁想出了解释得通的说法，觉得又是闲不住的铃木竹在搞事情。
以流传于世的《竹取物语》来看，就算把漂亮聪慧的嫩竹辉夜姬给供起来都情有可原。
但又有谁会无聊到去供奉一个懦弱无能的普通伐竹老人呢？估计连愿意捐奉的信徒都骗不到。
通过魂海的倒影，山之翁瞧见了掉落在地的神社名册，上面只有一个孤零零的名字，博丽诗织。
整个神社只有一名巫女，看来竹取翁的号召力确实不咋样，也不知阿竹是怎么把这姑娘给忽悠来的。
“呵，供奉竹取翁的神社。阿竹这是想做什么？为了向世人替竹取老人正名吗？”
山之翁禁不住轻笑了一声，心里升起了无奈之情，像是在面对女儿宣扬‘我爸可厉害’了的老父亲。
“无意义，真的无意义。虚名并非吾所求之物，阿竹若是能将折腾这些精力放到正道上就好了。”
山之翁注视着博丽诗织在魂海中的倒影，兴许是巧合，亦或是天意，此时他就站在那神像之后。
博丽诗织并不知道，她在向神像跪拜祈祷之时，第一次将自己的所思所想传达给了她所信奉的正主。
“印堂发黑，死意罩顶，这孩子命不久矣啊。”
山之翁看见了博丽诗织的死亡，她将为平息异变献上生命。
“也罢，信都信了，拜也拜了，老夫怎么也得有所表示才是。”
樱心剑被拄在魂海之上，山之翁昂首而立，十二片羽翼豁然展开，如黑夜降临。
“以竹取翁之名，允汝博丽诗织为吾信者，传扬吾之名，传颂吾之行，传唱吾之德。”
话音落下，山之翁便感受到了一股向他流淌而来的信仰，虽然微弱，却像是涓涓细流般源源不断。
轮回天使闻声看了过来，祂注意到了博丽诗织命运的变化，但并未说什么。
山之翁的所作所为具在规则之内，他只是承认了博丽诗织的信仰，巫女的命运完全是顺势有了变动。
迷途神社内。
祈祷中的少女，理所应当地没有得到任何回复。
对此，博丽诗织并不觉得沮丧，因为外出的竹取翁大人可能还不知道自己有了神社。
做完祈祷后，巫女从地上站了起来，刚转身走了两步就忽然顿住了，下意识地按住了自己的心口。
不知怎地，博丽诗织感觉自己的心里不再是空落落的了，曾经四处漂泊的她好像有了新的归宿。
“这是怎么一回事？是因为对竹取翁大人的祈祷吗？也可能，是我真得开始把这里当家了吧。”
博丽诗织转身看向了神像，双手拍掌合十地参拜了一番，然后才提着弓箭大步离开了正殿。
遵循着溢散的黄泉污秽之气，博丽诗织找到了举行泰山府君祭的地方。
虽然祭台不见了踪影，但在遗留的大坑中却残存着一大片血红色的能量，用以维持黄泉通道的开启。
血色的湖泊中，不停地传来嘈杂混乱的嘶吼，磅礴的妖力在不断向坑外溢散，还带着灵魂的力量。
“生魂血祭？”博丽诗织认出了血湖的来源，蹙眉道：“真是残忍歹毒的手段。”
眼前的血湖还是贯通两界后残留的，真不知道谋划出这场异变的家伙到底为此屠杀了多少妖怪。
妖怪们察觉到了博丽诗织的到来，磨牙吮血地盯着她，恨不得将其拉下血湖生吞活剥。
丧失理智的它们已被本能支配，蜂拥到坑边向少女凶厉地张牙舞爪，好似群魔乱舞。
但灵魂破碎的它们只能被约束在湖内，等待着被转化供养和稳固黄泉通道的能量。
迎着妖怪们骇人的眼神和狰狞的面孔，博丽诗织毫无畏惧地径直走了过去。
“没错，这就是通道的能量之源。”
她在坑边蹲下身，小心翼翼地伸手触摸着湖水，感受到了内里驳杂混乱的灵魂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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