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失明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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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想不到你会是个……不遵守诺言的人。”在漫游港的通道上，伊格赖因用一种五味杂陈的语气对西格尔说道。
　　“怎么？很意外吗？”西格尔倒是有些意外伊格赖因会觉得这件事情很意外。
　　“有一点……”伊格赖因犹豫地点了点头。
　　“你不会觉得我作为一名行商浪人，会是帝皇的‘乖孩子’吧？”西格尔用手比了比引号，“换句话说，我说你适合成为一名行商浪人，也是因为我觉得你不像是个‘乖孩子’。”
　　西格尔很多时候会站在帝国的角度去考虑事情，他会对异形和异端发射炮火，他会帮审判庭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但这并不妨碍西格尔在另一方面视帝国的法律于不顾，如果细究起来，贪污罪、行贿罪、走私罪、甚至异端罪，这些重罪都可以找到他的头上。
　　这样来看，在言语上设下陷阱，与其他行商浪人之间彼此挖坑给对方，这种事情简直不要太正常。
　　“在扩区当中，行商浪人之间是一种竞争又合作的关系，没有哪个行商浪人希望自己的财宝被其他王朝分走，所以行商浪人彼此之间的竞争很激烈。”西格尔向伊格赖因讲述着行商浪人之间的关系。
　　“在帝国境内，我们都是体面的帝国贵族；但在边境上，在这些星炬光芒难以照到的地方，行商浪人们在帝国的双头鹰下脆弱地彼此联系在一起。我们会相互合作，相互背叛；但这不妨碍我们在漫游港或者落脚港内维持正常的交谈，也不妨碍我们在下一次冒险中，再次合作、再次相互背叛。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行商浪人和海盗的区别，仅仅是行商许可那张羊皮纸的厚度而已。”
　　“你知道是谁拦住了我突袭冬鳞家族的舰队，给了我借口从正面战场上离开吗？”西格尔带着有些神秘地表情向伊格赖因询问着问题。
　　“我怎么会知……”伊格赖因立马就明白了西格尔向她询问这个问题背后的意思，“是……”
　　“没错，奥菲·阿门加德，你母亲可一点都不像非海军出身的行商浪人。”西格尔笑的很自然，他毫不在意地继续说道：“但这依然不影响奥利弗对我十分尊敬，也不影响我把你从辛提拉带出来。”
　　西格尔看着若有所思的伊格赖因，朝着她摆了摆手，示意她跟上来，“由于国教的关系，我和琼昆·索尔的关系很好，但是我在索尔和阿门加德的竞争当中，支持了你的母亲。”
　　“而你的母亲在库尔达和冬鳞的竞争之间，支持了卡利戈斯而非阿斯皮丝，归根结底，大家都是在做对自己最有利的选择罢了，如果仅仅因为个人好恶来选择自己在扩区的盟友，会吃大亏的。”
　　“你可能有些饿了，走吧，我带你找个吃饭的地方。行商浪人之间很难有纯粹的敌对关系，我们只是在‘竞争’，这是扩区行商浪人之间的最后一块遮羞布。”西格尔领着伊格赖因登上了前往穿梭机港的电梯，嘴里讲述着行商浪人之间交往的规矩：“我不否认有很多行商浪人死于其他行商浪人的手里，但这种事情在内部是被禁止的，失败者退出舞台就是我们彼此之间最大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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