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九十章 既然都不让我走,那我不走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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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
  
  “呜……”
  
  “咚!”
  
  “咚!”
  
  “咚!”
  
  礼乐阵阵,声冲云霄。
  
  九象九驼十八白马,在太仆寺的引领下,缓缓穿过玉带河上的金水桥。
  
  一百二十名威武御林,持大戟列于大戟门前。
  
  五开间的金殿内,君臣齐整,文武俱列。
  
  文臣之属,自是以韩彬、韩琮为首当头。
  
  勋爵武将之属,则是以贾蔷为首。
  
  另有宗亲一列,只是除了宝亲王李景,义平亲王李含,宁郡王李皙外,其余皆是些杂支,最高也不过一个镇国公,便是这样,人数也很少,不足勋贵武将之列的三成……
  
  开国一脉且不必多说,与贾蔷交好的十家,除了镇国公府牛家外,余者多在外省提督一省军务。
  
  牛继宗今日也上了朝,以其手提四万丰台大营的地位,在武勋一列,排名第九位。
  
  贾蔷身后,站着北静郡王水溶。
  
  水溶虽无实权,但王爵之清贵,可列第二。
  
  排名第三者,为元平功臣,永城候薛先。
  
  薛先原为蓟州镇副总兵,可提格为总兵。
  
  如今被调入京中,加兵部尚书衔,执掌奋武营!
  
  同例者,还有武定侯郭淮,执掌练武营!
  
  临江侯陈时,执掌敢勇营!
  
  景川侯张温,执掌果勇营!
  
  荆宁侯叶升,执掌鼓勇营!
  
  永定侯张全,执掌效勇营!
  
  吴兴侯杨通,执掌立威营!
  
  兴安伯徐良,执掌伸威营!
  
  武康伯李珍,执掌扬威营!
  
  顺昌伯王佐,执掌振威营!
  
  除了耀武营和显武营留给尹江、尹河外,其余十大京营,皆为元平功臣所领!
  
  元平功臣几经清洗,留守神京城的,已经寥寥无几。
  
  如今这些,大多是从九边折返回来的。
  
  韩彬凭此手,一来掌了兵权,二来也断了这些军门在边关的根基,算是一举双得。
  
  且有这十位在九边打熬多年的王侯亲领京营,足以办成今日大事。
  
  贾蔷和元平功臣之间,不仅是血海深仇那么简单,还是世仇。
  
  如今拿下贾蔷,绝对是元平功臣最愿看到的事。
  
  至于会不会让武夫坐大,重现隆安初年的窘境……
  
  自然不可能。
  
  等办完今日事,往后二年里,再一个个去职削爵就是。
  
  一群匹夫之勇,想寻他们的破绽漏洞,不要太简单!
  
  太平盛世,留那么多武夫做甚么?
  
  即便朝廷需要兵马,从寒门中挑选武将足矣。
  
  武科举里,未必选拔不出良将。
  
  比这些跋扈的勋门强十倍!
  
  “良辰已到!”
  
  一应君臣文武,听闻内侍宣声后,无不精神一震。
  
  李暄引领王公百官出了金殿,前往太庙正殿,祭拜大燕列祖列宗。
  
  一应礼仪,由分掌礼部的叶芸所主持。
  
  待君臣叩首罢,叶芸宣尹江、尹河二将率火器营入殿,献上准葛尔汗王旗,并诸多被俘之蒙古贵人。
  
  由内侍接过王旗,递至李暄手中,李暄亲自献于李燕王朝诸皇神像前。
  
  随后就是一系列的封赏……
  
  然而这一切,都不能在重臣中兴起多少波浪。
  
  满朝王公重臣,从始到终除了贾蔷外,再无第二人露出笑脸。
  
  一个个面色阴沉的,就如天上滚滚翻腾的黑云。
  
  很沉闷的一个献俘大典,只用了不到一个时辰,就走完了流程。
  
  然而当礼毕,君臣文武并新晋显武营指挥尹江、耀武营指挥尹河,转至太和殿时,王公诸臣才从漫不经心的沉闷中清醒过来,一个个目光或明或暗的落在武臣之首的那位年轻人身上。
  
  今日太和殿上,是否会起刀兵,是否会见鲜血……
  
  “皇上,臣弹劾平海王贾蔷,怀不测之志,居心叵测,谋逆造反,无旨调私兵入京,其罪当诛!”
  
  “轰隆!”
  
  随着一殿内御史率先发难,天上顺势起道惊雷,随即大雨声传入殿内。
  
  有了这场春雨,京畿之地的旱情,将明显减缓。
  
  好兆头!
  
  只是此刻,已无人关注殿外春雨。
  
  随着一位御史打头,接下来,文官之属陆续站出数十位大臣,官位逐渐增高,言辞也愈发激烈,纷纷弹劾贾蔷,喊打喊杀!
  
  “行事贪鄙酷烈,借抄家中饱私囊!”
  
  “好色如魔,乱惑伦常,平康坊、秦淮河、瘦西湖何其无辜!”
  
  “手段残忍,杀害忠良!”
  
  “名为赈济,实为搜刮!”
  
  “养私兵破万,入京城如入无人之境!”
  
  “行割据之实,为大燕之祸根!”
  
  “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不杀,不足以安社稷!”
  
  “当杀!”
  
  “当杀!!”
  
  “当杀!!!”
  
  千言万语,最终汇聚成一言:
  
  诛国贼!
  
  “轰隆!”
  
  又一道惊雷炸响,声音之巨,仿佛就在皇庭。
  
  凄风厉雨,平地起。
  
  然而贾蔷依旧面色淡淡,嘴角甚至还噙着微笑,无动于衷。
  
  龙椅上,李暄看到这一幕眨了眨眼,没有开口,目光落在二韩身上。
  
  执掌兰台的大学士韩琮缓缓出列,看向贾蔷,一字一句问道:“平海王,你还有何话可说?”
  
  贾蔷想了想,道:“其实没甚么好说的,不过你韩邃庵问我,那我就说两句。我自隆安六年出山,至今也不过三年。这三年内,平叛何止三回?宣镇蒙古叩关,博彦汗为我亲手毙杀。这一次西北兵戈战事,我虽未亲至,但说一句为我所平,不为过罢?至于赈济灾民一事……但凡长了眼,但凡有丁点良心者,都不会视而不见。
  
  好,功高难赏,是人臣大忌,我认了。我虽可以生内乱,可以举兵造反,但我不忍,也不愿,我走,还不行么?
  
  身为世受皇恩的大燕勋臣,身为华夏之民炎黄子孙,对大燕,我自认为,俯仰之间,皆无愧天地。
  
  如今你韩邃庵问我有何话可说,只一句:就凭一句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便诛国之功臣,尔等与秦桧何异?”
  
  这番话,非但没有激起文臣百官的良知,反而愈发激怒了他们,一个个似是不共戴天的仇人,愈发跳出来指责斥骂贾蔷。
  
  “世受皇恩,而存不忍言之志,还敢狡辩!”
  
  “立微末之功,尽本分之事,高居王位,还敢道冤?可见心存怨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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