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怒不可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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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徽宗赵佶果然来到蔡京的太师府了，他是拿着自己独创的书法“瘦金体”而来的，他的瘦金体字，瘦挺爽利，侧锋如兰竹，与其所画，工笔重彩、相映成趣。
　　
　　赵佶首先要找的人，就是大家公认的当代书法大家米芾先生，而此时的米芾先生正和蔡京太师在比划着书法。
　　
　　“二位书法大家都给朕暂时停一停，你们先给朕评价一下，这张瘦金体字写得如何？”
　　
　　蔡京立即住手，他假模假样，像似极为认真地端详着宋徽宗赵佶所写的瘦金体书法，嘴巴“啧啧啧”地不停赞叹。
　　
　　“快给个说法呀！字写得到底怎么样？”
　　
　　见皇上着急，蔡京便伸出拇指，夸曰：“皇上的瘦金体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蔡京没想到，对于这般非凡评价，徽宗皇帝却是摇头，极其不满，他叹曰：“太师之语有夸大的嫌疑，前无古人还能够勉强说得过去，后无来者就决不可能。”
　　
　　徽宗又转而询问书法大家米芾先生，米芾微微笑语：“皇上可以再耐心地等一等吗？小的正在写字，书法讲的是一气呵成，笔头一停，效果可就大不一样。”
　　
　　蔡京一听，生气道：“你米芾也太过分了，今天就算是你赢了行么？皇上让你说几句话，你为何还要故意磨蹭，这不是欺君，又是什么……”
　　
　　“太师所语严重了,这不是米芾先生的错，而是朕的心里太着急。”
　　
　　米芾根本就不在乎他们君臣都说些什么，等自己的字都给写完后，他才极为认真地观察着徽宗赵佶所写的每一个字。
　　
　　“怎么样？还有什么需要改进？”
　　
　　见皇上着急，米芾便直言直语：“我只赞成蔡太师所说的上半句，‘前无古人’，但下半句‘后无来者’说得太满，太绝对了，恐怕世人不会服气，皇上对我米芾的评价可有异议？”
　　
　　没想，对米芾的一番评价、鉴定，徽宗高兴非常，他随即让太尉高俅叫来了宰相李邦彦，要他开讲民间流传的黄色段子，以庆贺米芾先生对自己书法的高度评价。
　　
　　李纲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暗自忖度：这就是我们大宋的皇帝，不关心朝廷、社稷，只注重自己的兴趣、喜好，如此下去，我大宋江山定然不保，为此，他对身边的黄潜善说道：“师兄还是让我回去吧！师弟实在受不了这般的气氛。”
　　
　　此时，整个太师府都轰动了起来，段子讲到最后，李邦彦竟然会五肢毕现地跳起了傩舞，而徽宗也居然笑得前仰后合地不断叫好。李纲愤怒道：“昏君误国，奸臣当道，他连蔡京赠送的书法也不要，怒不可遏地走出了蔡府。
　　
　　第二天，黄潜善来到了李纲府里，他对师弟昨天的表现做了一番既认真又严肃的批评教育。
　　
　　“让我说师弟什么好呢？人家蔡太师七十诞辰，你发了一通火后便不见人影，当时幸好哄闹，别人没有听见，否则师弟就是欺君犯上，乃诛杀九族都抵不过的大罪、死罪，太师询问师弟为何提前离走，师兄只好谎称是弟妹的身体抱恙，可太师不但没有生气责怪，反而对你褒奖有加，这不，他还将西域珍贵的人参让师兄给你稍带了过来……”
　　
　　“是师弟让您师兄为难了，太师的礼品，恕李纲不能接受，我还是那一句话，下次朝会，李纲一定弹劾蔡京。”
　　
　　黄潜善气得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他现在唯一期盼的是，朝堂之上根本就轮不到师弟李纲的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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