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石头被害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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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凤儿走了出去，几乎同时孙菲菲推门进来，刘亦东不知道她是不是一直站在门口等着，他看到孙菲菲走过来只感到了心头一暖。
　　孙菲菲看刘亦东的面色很不好，她坐在了刘亦东的身旁，拿了一个杯子给他倒满了茶水，然后把刘亦东手中几乎燃没的烟头接了过来，扔到了烟灰缸里。
　　孙菲菲说，你少抽点烟吧，对身体不好。
　　刘亦东嗯了一声，下一句不知道说些什么。
　　孙菲菲看到刘亦东身旁的纸堆得慢慢的，还有一个档案袋，她只是看了看，没有碰，而是问道，需要我替你收拾一下么？
　　刘亦东把手放在了纸上，抬头问孙菲菲，他的声音有点颤抖，他说，我是个坏人么？
　　孙菲菲轻声说，你怎么会是坏人？
　　刘亦东说，那你们为什么都离开了我？
　　孙菲菲叹了口气，她说，正是因为你想当个好人，我们才离开了你，有我们在你的身边，你又是这么重感情，我们对于你来说就是一个枷锁，阻碍你行你的官道。
　　刘亦东说，你知道我的官道么？
　　孙菲菲说，谁不知道？不就是为人民服务么？
　　刘亦东干笑了几声，他说，现在呢？我还是这么想的么？
　　孙菲菲说，当然了，你怎么了？是不是王凤儿跟你说什么了？王凤儿你真的不了解么？山南市最厉害的两个女人之一了，没有人能跟她较量，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有听说谁在她的交涉中站过上风。
　　刘亦东说，不，我觉得她说的很多事情很有道理，我想问你一件事，你如实回答我。
　　孙菲菲说，好，你问吧。
　　刘亦东说，你们三联公司的民间借贷，就是那一百亿，是不是出问题了？
　　孙菲菲摇了摇头说，我真的不知道，这些事情都是小明管的，要不是你问我，我都不知道会有这么大的数目。但是有一点我可以肯定，我们三联公司就是一个称呼，是一个联合体，三个公司彼此是独立的，从来不是一个整体意义上的公司。你要是让我打个比方，更好像是欧盟，我们互相依赖，彼此扶植来应付财务上的问题。
　　刘亦东说，你的意思是？
　　孙菲菲说，我们各自有各自的资金流，李晓雪他们公司出了问题，我们也未必知道，因为这笔钱从来就不是在我们手里的。你懂了么？只有需要的彼此用钱的时候，我们才把钱相互借出来，等到过了时间再打回去。
　　刘亦东哦了一声说，那你们公司的钱，有问题么？
　　孙菲菲说，我需要问陈道明，现在要我问么？
　　刘亦东想到了王凤儿说的话，现在山南市是在火药堆上，李晓雪公司出了问题算是已经把这些火药给烘干了，民间的信心现在很薄弱，如果有任何风吹草动的话，真出现了挤兑潮，本来没问题也会出现大问题。
　　刘亦东说，不必了，这件事情就当我没有问过，你帮我看看这个名单，有熟悉的么？
　　刘亦东把王凤儿递给自己的那个自己扶持的商人名单递过去，孙菲菲看了看，然后皱了皱眉头，她说，都熟悉。
　　刘亦东说，他们跟我有关系么？
　　孙菲菲摇头说，我不知道，最近几年我们联系得不多。不过要是想一想，这都是你当上市长之后发展得比较快的人物，这个黄波我知道，建材生意，我们这个德宝斋几次翻新的时候他都过来谈了。不过谈的时候没有提你的名字，他的生意做得大，价格也就高，我们这里最后没有找他。
　　刘亦东说，既然认识的话，你觉得我方便见他一下么？
　　孙菲菲说，你是山南是的市长，没有什么方便不方便的，你要是想见商人，那对方是排队等着你见的。需要我打个电话么？
　　刘亦东又想了想，他现在真的很乱，刘亦东完全被王凤儿刚刚视死如归的气势给扰乱了，他现在对自己很没有信心，可是又觉得自己不应该是这样的人。
　　思来想去，刘亦东说，我再想一想，想通了给你打电话。这个黄波，是不是承接了政府大楼的生意？
　　孙菲菲点头说，对，就是这个工程让他一下子进入了我们的视线，否则他哪里来的我们都不知道。可是到底是不是你安排的，我不好说，我真的不知道。
　　刘亦东点了点头，他说，蛮子呢？这么多年好么？
　　孙菲菲点了点头，又叹了一口气，她说，蛮子这么多年一直都照顾星星花，石头死之后蛮子当了公司的老总，生意越来越大，但……我们也越来越远了，有些说不上话的感觉了，毕竟走的路不同。
　　刘亦东说，石头的事情，你还不想告诉我么？
　　孙菲菲想了想，她说，如果我告诉你，能解答你现在的疑虑么？我看你现在很乱，我不知道王凤儿对你说了什么，可是我知道这一定是不好的话。
　　刘亦东说，告诉我吧，我想知道石头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人人都说是我害死的。
　　孙菲菲低声说，我没有说。
　　刘亦东点了点头，叹了口气，他说，这么多年还是你……从来都没有怪过我。
　　孙菲菲说，要说心里不好受，那是真的。石头的事情并不复杂，当时你在山南市当副市长，代理市长工作，那个时候正是万马奔腾蓬勃发展的时候。万马奔腾我相信你有印象吧，当年神牧集团去了北邙县，后来成立了万马奔腾房地产有限公司，开始进军房地产业。到底是大公司，资金雄厚，北邙县的新城区建设非常好，顺便趁着当时市里面钱龙突然离世带来的空白占领了山南市的一部分市场。这些，你还记得么？
　　刘亦东说，我稍微了解了一下万马奔腾，你说的我大概已经知道了。
　　孙菲菲说，可是这都是表面的。当时钱龙死了，山南市非常的混乱，群龙无首，到处都在争夺地盘。不光是黑社会在争，这些个房地产商人也在争，争来争去黑白两道殊途同归，都有了各自的联盟。
　　刘亦东的心沉了下去，他已经知道的大概发生什么了，孙菲菲说，蛮子当时刚刚出来，石头一直跟着神牧集团，那些年发展得很好，或许你不记得了，我给你举个例子吧，蛮子出来的时候送给了蛮子一台路虎与一套两居室。石头当时有多少钱我们都不知道，或许就这些钱都花了，也或许钱多得超过了我们的想象。而这些钱，就是帮着当时的万马奔腾抢地盘抢来的。石头当时的公司也跟黄波有点像，说是建材生意，就是钢筋混凝土。而万马奔腾与他的合作关系大概是这样的，万马奔腾出面跟政府谈地皮，但是地面上不消停，很多人过来捣乱，石头这群人就负责平乱。
　　孙菲菲叹了口气，她说，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功能，就是拆迁。再然后，就出事儿了。石头他们拆迁的时候碰到了一群地痞，这群人也算是拆迁户，他们的家就在那个地方，但他们仗着自己也是混社会的，哄抬价格，干扰施工，石头他们出面几次都没有平息。最后强拆的时候，对方反抗，拿了家伙出来，然后这面不知道怎么就动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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